画家简介
卓素铭,国家一级美术师、广州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生导师、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广东省中国画学会名誉理事、广东省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历任揭阳市文联副主席兼秘书长、揭阳画院首任院长、市人大常委、市政协常委、文艺委员会副主任。1949年出生于广东揭阳一个丹青世家,幼承家学,父亲卓哲生是潮汕知名画家,后又得王兰若、刘昌潮、林逸、林受益等名家及当代艺坛名宿王学仲教授悉心教益;1990年至1992年深造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硕士研究生班。擅画动物、花鸟、山水,尤以画虎及孔雀驰誉海内外。画风典雅、格调清新。有大量作品入选国内外大型学术画展,“双虎”曾获中国美术家协会美展铜奖;“兰花”曾获中国美术家协会美展银奖,有十多件中国画在国际美术大展获金奖,并为中南海及国内外艺术机构收藏。作品曾被选送澳大利亚、新加坡、韩国、美国、意大利等几十个国家展出。曾三次在日本举办画展,并经国家文化部批准应邀赴日本、俄罗斯、澳大利亚等国家文化交流;二度参加中国艺术博览会,在北京、天津、香港、广州、深圳、南宁、青岛、珠海、佛山、汕头、潮州、揭阳等地举办过个人画展,国内外一百多家媒体对其艺术做过专题介绍,由中国文联出版社、荣宝斋出版过个人画集12册。
《东方神兽之二》68×68cm
说老虎——从卓素铭先生绘画创作想到的
林夏瀚
早在中华文化形成之前,老虎就已存在。在与老虎不可避免的冲突中,人类逐渐加深了对虎的认识,老虎的种种特征也被吸纳进中华文化,形成表示特定意义的意象和符号。
在中国美术史上,“老虎”的主题出现得很早,如我国西北发现的四千多年前饰有虎斑纹的人型彩陶;湖南宁乡出土的商代虎噬人卣;春秋战国时期的错银铜虎符等。据画史所载,东汉即有“画虎不成反类狗”[《伏波论画》,俞剑华编著:《中国古代画论类编》(修订本),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年,第7页。]的画虎言论,“魏曹髦有《卞庄刺虎图》”[(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卷一,人民美术出版社,2003年,第8页。]。
《东方神兽之四》68×68cm
宋代《宣和画谱》称:“虎则唐有李渐,本朝有赵邈龊。而包鼎之虎,裴文睍之牛,非无时名也,气俗而野,使包鼎之视李渐,裴文睍之望戴嵩,岂不缩手于袖间耶?”[《宣和画谱·畜兽叙论》,俞剑华编著:《中国古代画论类编》(修订本),第1045页。]令人遗憾的是,唐宋画虎名家的作品并未流传下来,我们所能看到的,也只有像敦煌428窟北周匠人所绘的《萨陲太子本生故事画》中刻画的老虎形象,白描勾勒,造型夸张、拟人。
《东方神兽之一》68×68cm
可见,在未进入工业社会之前,人们缺乏驯服、豢养老虎的技术手段,也很少有机会在野外对老虎的习性进行长时间的观察,故普通民众对老虎的认识更是长期停留在模糊、概念化的阶段,画家也难以对老虎进行详细而准确的描绘。在需要创作老虎形象时,工匠或画师主要依据传说和画谱口诀,再加上神异化的“嫁接”。这些老虎形象经过人为加工,与现实的老虎存在较大差异,而以现实的老虎形象为题材的、具有独立审美意义或象征意义的绘画作品直到近代才出现。
《东方神兽之三》68×68cm
晚清民国时期,高剑父、高奇峰、何香凝、张善孖、徐悲鸿等画家创作了大量以“老虎”作为表现题材的绘画精品,他们在对老虎的传移模写、对老虎生理结构的把握,对老虎所蕴含的象征寓意的表现等方面,都达到了空前水准,取得了高度的成就。这些画虎名家大多出国留学,接受科学的美术训练,并参考摄影印刷技术所带来的丰富图像资源。受制于当时特殊的历史环境,在描绘老虎时,他们不需要老虎作为“灵兽”给人间带来瑞兆,而是以老虎凶猛威武、不可欺辱的猛兽面目来象征本民族在遭到外部侵犯时的态度,号召国民反抗外敌、奋发强国。
《啸月图》138×68cm
新中国以来,随着现代化建设步伐加快,现代自然科学知识的进步和普及,以及博物馆、科技馆、动物园等大型城市公共设施的兴建与开放,深刻而迅速地改变了大众的知识体系,从而使得大众对老虎有了一个客观而科学的认识。卓素铭的“老虎”绘画得益于现代化所带来的便利,他以工写兼用的技法将中国画“老虎”一科的写实程度推向了极致。
《母爱》68×68cm
卓素铭的“老虎”绘画弱化画面的象征含义,而专注于如何通过笔墨写实地表现对象。由于社会外部环境的限制,民国画虎名家尚未在“画气不画形”与“素描式水墨”之间取得某种平衡。卓素铭的实践并非强调西画技法中光影、体积的表现,而是通过笔墨来对老虎造型进行有效的控制,这不仅要求画家对老虎真实的生活习性和生理结构有基本的了解,而且要对笔墨与造型之间的衬托、对比、穿插、融合等问题有深刻的认识。
《来日兴风》68×60cm
清代郑绩在《梦幻居画学简明论花卉翎毛》中论道:“凡画兽故须形色认真,不致画虎类犬,又不徒绘其形似,必求其精神筋力。盖精神完则意在,筋力劲则势在。能于形似中得筋力,于筋力中传精神,具有生气,乃非死物。”[(清)郑绩:《梦幻居画学简明论花卉翎毛·畜兽总论》,俞剑华编著:《中国古代画论类编》(修订本),第1213页。]卓素铭所绘老虎情、态、势俱佳,笔墨简练,循型造势。虎身多以浓墨勾画斑纹,并施以赭色;虎须用劲利挺拔的墨线勾出,复施白粉;点睛精到,表现出瞳孔的光影效果。
《母子情》138×68cm
其老虎不怒目视人,也不是负伤或奋起一跃的紧张姿态,而多数作伏卧之状,在山石草木环绕的自然环境中显得平静放松。可见,卓素铭对于老虎的写生能力、对老虎生理结构的理解、对老虎周围环境的营造等众多方面,都在民国画虎名家的基础上往前推进了一大步,使“老虎”图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满足了郑绩所说的“形似”与“传精神”并重的要求。因此,谢海燕先生评论道:“揭阳画家卓素铭,今之‘虎痴’也!善画虎,深入生活,体察揣摩,状写其神态,具有表现之传统笔墨,出之生动活泼,韵味盎然。”
《天伦乐》138×68cm
卓素铭的“老虎”绘画驰誉海内外,这种带有自然主义倾向的创作方式,背后展示出社会观念的变化。伴随着民族矛盾的缓解,写实的老虎形象从国家形象的象征符号中“释放”出来,重新成为“被人观察的老虎”。卓素铭的作品将写实的动物形象置于理想的自然环境中,这些作品又通过书画流通被悬挂于人们起居空间的重要位置,这既是现代生活中人们以猎奇视角来观察远离日常生活的自然界的一种方式,也是现代化进程影响下所产生的人与自然关系的缩影。卓素铭的“老虎”绘画所满足的,远不仅仅是人们安置身家、赏玩景致等功利和享乐的需求,而是现代人们在满足一般生活和耳目之娱的同时,又不断努力建构起一个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想世界,建构起一个能够使人们心智获得滋养和归宿感的“家园”。这种建构本质上是出于我们生命和文化的需要。
《全家福》138×68cm
在中国绘画史上,绘画主题的图像特征与隐含在其背后的社会文化观念关系密切,并由此形成稳定的图式。“老虎”图式经历了从神异化色彩到国家形象的符号象征,再到人与自然和谐“家园”的建构的演变。艺术家将传统“老虎”图式与自然相对照,依据自己的直觉进行改造和修正,于是产生了绘画风格的变化。而卓素铭的“老虎”,应是中国画畜兽画谱中的新品种,它反映了中国社会加速“现代化”的时代特征。
《三异图》68×60cm
《戏子图》68×68cm
《月下猛虎》68×68cm
《长啸》98×60cm
《威凌草泽》180×80cm
《版纳雄风》138×68cm
《君临山野》180×98cm
《霜晨月》98×60cm
《霜晓》138×68cm
《龙吟虎啸》138×68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