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孩政策放开后,你我的耳边,少不了几个发着如此牢骚的小两口。
在城市化进程逐渐加快,夫妇多为双职工,以及延迟退休越说越真的大背景下,“谁来带二孩”,远比“如何养二孩”更棘手。
于是,“70后”、“80后”的回忆被唤起,那些开在胡同里、大院中的托儿所,何以荡然无存?旧年代的托幼机制,能否在新时代找到机遇?
曾记否
“托儿所是邻居小朋友共同的记忆”
上午7点50分,寒风中的冯可目送着3岁半的儿子,一步一颠地蹦进了幼儿园的校门,随后裹了裹略显臃肿的羽绒服,一转身跨上电动摩托车——他得在40分钟内,赶到远在十公里外的单位。
这样的生活,冯可至少还得过两年:“老婆说要再生一个,我立马说不行,想都别想,到时候一个在家,一个上幼儿园,我管哪个?”
当了三年多的奶爸,冯可有些怀念自己的童年。那时的北京城没有这么大,父母上班下班不当“候鸟族”;冯可自己,从两岁就寄放在胡同里的托儿所,直到幼儿园、学前班,算得上无缝衔接:“我爸妈反而没有我现在的困扰。”
对于托儿所,冯可还有着模糊的记忆,托儿所的开办人是胡同里的陈奶奶,一个退休在家的和蔼老人。托儿所就开在陈奶奶的家中,班里有五六个小朋友,全都是两三岁,还未到幼儿园入学年龄的幼儿。
那时的托儿所,没有如今许多的教学理念,只有“排排坐吃果果”的简单看护,从冯可的家到托儿所,大约三分钟的距离。每天冯可父母上班前,就把他抱到托儿所,下班再接回来。时至今日,冯可也不知道托儿所有没有正式的资质,陈奶奶已驾鹤西去:“这家托儿所是邻居小朋友共同的记忆,一直开到了上世纪90年代。”
冯可的回忆,与许多“70后”、“80后”有相同之处,彼时的京城,拥有为数不少的托儿所,它们或由企事业单位主管,代为托管下属员工子女;或为社区居民自办,帮助邻居托管幼儿园入学前婴幼儿。
“现在大家都会说,孩子养到上幼儿园就好办了。前三年除了让爸妈带,没有任何办法。”孩子两岁时,冯可曾寻找过类似的托儿所,却发现无论是身边的社区,甚或是整个京城,“托儿所”都成了过去式,“现在都说二孩,可是没人能在家看孩子,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