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具人格魅力的中国书画名家:李运熙

发布时间:2018-11-30 18:21 【来源:中华教育在线】

【艺术简介】

李运熙,男,1952年腊月生于山东日照。1976年师范毕业后到了西藏。为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五、六届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西藏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西藏书画院副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作品《中尼友谊之路》(中国画)参展文化部、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60周年全国美术作品选展。《夏尔巴的喜悦》(中国画)参展由国家民委、中国美术家协会举办的全国少数民族地区美术作品展览。《雪山赋》(中国画)入选第八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风景这边独好》(中国画)特邀参展“2008奥林匹克美术大会”。书法作品参展:全国第八、九、十一届书法篆刻作品展览,第三届中国书法兰亭展,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优秀作品展,第八届、十届、十一届国际书法交流大展等多项展览。举办过个人书画展,多家报刊介绍,出版有《李运熙作品集》。书画作品为中国美术馆、中央档案馆、吉林省美术馆、天津美术馆、贵阳美术馆、甘肃省图书馆等多家单位收藏。评为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二届德艺双馨会员。中国书法进万家活动先进个人。授予纪念中国书法家协会成立三十周年“贡献奖”。

雪山年年望相似(96×180cm)2008年

相伴牦牛

李运熙

西藏,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是一个人们向往的地方。提起西藏,人们就会想到那被称作高原之舟的牦牛;走进西藏,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梦想和希望。这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像一盏高悬天空的明灯,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吸引着你向她走来……1976年我师范毕业就毅然走进了她的怀抱。

雪山依旧(67×135cm)2012年

然而,来到这广袤的西藏高原,大部分地区高寒缺氧,如快走上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在这里不能做剧烈的活动,这里自然环境极其严酷。但这里却有一个神奇的物种——牦牛,牦牛在这里生息繁衍,成为这里最强悍的生灵。无论是野牦牛还是家养牦牛,牦牛影响了这儿世世代代高原人的生活。无论这里人们的服饰、饮食、住所、还是这里的佛教、无不闪耀着牦牛的影子。牦牛与人们的生产生活均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雪山悠悠(95×89cm)2005年

牦牛,属于哺乳纲、真兽亚纲、偶蹄目、反刍亚目、牛科、牛亚科动物,是以青藏高原为中心,及其毗邻高山、亚高山高寒地区的特有珍稀牛种之一,草食性反刍动物。牦牛能适应高寒气候,是世界上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哺乳动物。牦牛的藏语叫”“雅客”(译音)。牦牛叫声像猪鸣,所以又称猪声牛。牦牛尾如马尾,所以又名马尾牛。

雪山明月(67×67cm)1994年

牦牛是世界上唯一的源种牛,没有和其它牛杂交过,与企鹅、北极熊一样属于世界仅存的三种源种动物之一,属于稀有牛类。在遗传上是一个极为宝贵的基因库,对人类有着不可忽视的社会及经济意义。野牦牛是青藏高原最具代表性的野生动物之一,是十分宝贵的高原物种,国家级重点保护动物,有“雪山天骄”之称。

牧歌(59×97cm)1999年

据了解生物学家们研究推断,原始牦牛在距今三百多万年前,广布于欧亚大陆东北部。后来,青藏高原出现了分段的强烈隆起,喜马拉雅山则以更强劲的势头隆起拔高,气候也越来越变得寒冷严酷,于是,犀牛和大象从这里渐渐消失了,只有野牦牛在雪域之地顽强地存留下来。演化为现代牦牛。牦牛头大,角粗,皮松厚,髻甲高长宽,前肢短而端正,后肢呈刀状,体侧下部逆生粗长毛,重可达五六百公斤。

湖畔(44×67cm)2003年

大约从七八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起,青藏高原上的先民开始驯养捕获的野牦牛,在西藏的考古中发现,代表新石器时代阶段文化的"藏西北文化类型",其经济以狩猎业为主,并开始逐渐掌握了动物驯化技术,从此,家养牦牛渐渐形成。家牦牛除了身躯比野牦牛矮一些以外,其容貌和野牦牛没多少差别。一般成熟的家牦牛全身多毛,体侧与尾毛长可及地,毛厚密耐寒,体长约2—3米,身高约120—140厘米;尾长50厘米左右,体重150公斤左右,体毛有黑褐色、棕色和白色几种,头上有粗大的犄角。

青山遮不住(59×48cm)2005年

近百年来,青藏高原的生态恶化和人类活动的干扰加剧,野牦牛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小,只藏身于海拔五六千米的深山峡谷或迁徙到无人区内。这些地方,生存环境更为严酷,但野牦牛靠巨大的肺活量、超常的携氧能力、超厚的皮下脂肪、极低的散热力和密实的体毛,同恶劣的环境抗争。野牦牛性情暴躁凶猛,如遇到挑衅和攻击时,会用角反击。

高原天地阔(48×180cm)2012年

探访牧区,牧民讲,时而有野牦牛到访,在野外撒放的牦牛时而会走失。当碰到野牦牛群离远时,有时会有一两只不逃跑的牛,原来这就是走失的家牦牛。这些走失又回来的牦牛多是母牦牛,这是被野公牛“拐带私奔”的。如果走失的母牦牛在这时怀孕,牧民们会欢天喜地地把母牦牛迎回家,因为和野牦牛杂交生下的牦牛体力好、驮物多、耐疲劳,就是“小野种”脾气较大。由于家牦牛继承了野牦牛耐寒、抗病以及能在粗放的饲养条件下生存的特性,牦牛便成为青藏高原的优势畜种。

喜马拉雅(59×97cm)1999年

饲养的牦牛性情温和、驯顺、善良,同样具有老黄牛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勤劳忠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对于世代沿袭着游牧生活的藏民族来说,牦牛具有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无论是烈日中天的盛夏,还是冰雪袭人的寒冬,牦牛均以其耐寒负重的秉性坚韧不拔地奔波在雪域高原,担负着“雪域之舟”的重任。

雪山云天外(95×89cm)2009年

牦牛全身都是宝,称之高原之宝。为人们提供奶、肉、毛、役力、燃料等生产生活必需品,是高原人的重要生活和经济来源,可以说在高原人的衣、食、住、行当中处处都离不开牦牛,是当地畜牧业经济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全能”家畜。牦牛为在这世界屋脊上历经艰难困苦勇敢而顽强地生存下来的藏民族提供着生活、生产必需的资料来源,成为了世世代代在青藏高原上生生不息、发展成长起来的藏民族生命与力量的源泉。数千年来,牦牛与藏族人民相伴相随,尽其所有,成为了藏族同胞们最重要的朋友。

高原山水图(95×89cm)2004年

牦牛是藏族历史上重要的图腾崇拜物。其有关牦牛的神话传说及民俗故事丰富多彩。

藏族创世纪神话《万物起源》中说:“牛的头、眼、肠、毛、蹄、心脏等均变成了日月、星辰、江河、湖泊、森林和山川等”。如今还在安多藏族地区广为流传的藏族神话故事《斯巴宰牛歌》当中讲到:“斯巴最初形成时,斯巴宰小牛时,砍下牛头扔地上,便有了高高的山峰;割下牛尾扔在道旁,便有了弯曲的大路;剥下牛皮铺地上,便有了平坦的原野”;丢下一块鲜牛肉,公鸡偷去顶头上;丢下一块白牛油,喜鹊偷去贴肚上;丢下一些红牛血,红嘴鸭偷去粘嘴上”。

雪山岁月(59×97cm)1999年

到布达拉宫、罗布林卡,大昭寺、萨迦寺、哲蚌寺、古格王朝遗址、东嘎皮羊遗址等地参观,你会在那些千年遗存的壁画、唐卡、法器当中看到牦牛的图案和牦牛的形象。藏族历史上曾铸造了硕大的牦牛青铜器,殷商时期雕刻在青铜器皿上的牛头纹饰,周朝时期绘制于彩陶上的牛形图案,岩石上镌刻有关牦牛题材的原始岩画等。现认为山南地区的雅砻河谷是藏族的发祥地,藏族最早的先民的部落,被称为“六牦牛部”。在遗存至今的藏族最早的宫殿——雍布拉康的壁画上,就画着牦牛的图案。

原野(59×97cm)1999年

至今,藏区仍将牦牛角及略加雕刻后的牛头、牛角摆置在墙头、门媚及玛尼堆上作为保护神,以此镇魔避邪,在房屋转角处和牛圈的门口或附近用石灰绘出或用白石子砌出的牦牛头的图案来祈福人畜平安。

在藏族与牦牛相处的几千年中,牦牛不但是一种物质现象、生产生活方式,而且逐渐进入了人们的精神世界。这种关系渗透在高原所在的每一寸土地上,久而久之,形成了青藏高原特有的牦牛文化。

雪野(59×97cm)1999年

清晨,拉开窗帘,仰望东面的雪山上,在白云生处,有几个缓缓蠕动的黑点,虽若隐若现,却格外引人注目,,随着太阳的升高,黑点越来越清楚。用照相机长焦镜头拉近,可见那牦牛悠然自得地摇着长长的鬃毛尾巴,心无旁骛地不紧不慢地一个劲得吃自己的草,神情无一例外地安详、淡定着。它们仿佛都与世无争般漫步在山坡上。在山坡上翻来又翻去,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去了又来,来了又去……

云中游(59×48cm)2009年

午睡后,我端着刚倒上水的水杯,从楼房的间隙往北望去,湿地的草甸上,牦牛已卧在帐篷旁反刍着吃到肚子里的草……

傍晚,透过厨房窗口向西望去,在夕阳的晚霞下,依旧是那牦牛在辛苦耕田的身影……

举目远望夜晚的拉萨河南岸,牦牛驮队围拢在篝火旁,牦牛背上驮着各种物资还没有卸载……

高原云长(67×135cm)2004年

一天中,我了望四周,那牦牛是我眼中最亮丽的一道风景。

一天又一天,这道亮丽的风景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看不见她,就像失去了魂魄,在房子里四周眺望,转来转去、坐立不安。站在窗口前,翘首以盼,等待她的出现……

牦牛,这道亮丽的风景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2018年清冬

拉萨河(67×67cm)1994年

《李运熙作品集》序

◎余珈

李运熙是一位山东籍西藏画家,从沂蒙山区到世界屋脊,在这里看日出月落二十多年了。这是一种特殊的生命流程,如同寻常的行云流水,一旦从雪域高原掠过,便烙上不同寻常的印记。西藏的山实在是太高了,达到神秘莫测的程度,在这样高寒缺氧的情况下“游山玩水”绝非易事!李运熙长期以来专事西藏山水画创作,其中艰辛可以想见,其挚着以求不畏艰险的精神尤为可贵。

莽野高歌(67×66cm)1994年

杜甫登临泰山曾诗兴大发,诗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世所谓“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说法,就表达了这么一种感觉。假如他有幸云游到西藏(当时的吐蕃),又该怎样说呢?以西藏为第二故乡的李运熙,就不会以这样的诗情启发自己的画意了,因为他举仰过珠穆朗玛——高山仰止、名副其实。

从泰山之巅遥想西藏的雪山冰峰,都在云端天外,无法言传、更难于搬上画面。或者,纵然有天国之游,也难得要领。迄今,尚无一人能以传统笔墨画好西藏山水。并非画家们不想画或不努力,只因为置身西藏山水之间,那种感觉是难以把握的。李运熙勇敢地步入这一创作领域,说明他有相当的艺术胆量。其作品向我们展示的,首先是他在这大山水之中坚持攀登所达到的高度。他在表现自己的感受和情感时,也是真诚由衷的。

新雨后(95×89cm)2009年

中国画坛上,山水画与人物、花鸟画三分天下由来已久,且流派繁多、大师如林,传统经验堆积如山。李运熙初试山水画创作时,学习过一些南派北宋的传统艺术观念及种种笔墨技法,当他用以画西藏时,常感学而无用,渐渐地,明白了“师法自然”的道理,经过不断的跋山涉水的体验之后,作品的面貌随之发生变化,与传统拉开了一定距离,向西藏的真水贴近了一步。这一进步十分可喜。

由他的祖籍山东,我又想起了他那位很老的老乡孔夫子。圣人登泰山也曾感慨万千,并留下一句千古名句——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先哲从山水中见仁见智,对后来的山水画可能有过深刻的启发。

搏击雪涛(36×66cm)1987年

李运熙画西藏山水也许未想过那么多,但大道理会伴随人的行为潜行,画画也不例外。从李运熙的作品内容与形式中,我们隐约感受到他这个人的气质和性格,表现为一种不畏艰险的精神,一种倔犟的生命意识。这一切又都离不开西藏这一方热土的养育。他的画正是力图成为一位有作为的西藏山水画家的有力证明,也是他不倦努力的应有结果。李运熙为人厚道,作画也如务农耕耘老老实实,假以时日,必将有更丰厚实在的收获。

因此,我们更侧重于看好他的潜能发挥。已有的成绩只在于为未来的发展铺设营地、准备条件。我也相信,这样的人与画仍然是有知音的。

一九九九年秋于拉萨